3.为裸侍女描摹画衣(1/2)

根据这“玄墨祭天”所述,古往今来的画作能传到现在的都蕴含了灵力,画有灵气,覃垣从来都不否认,但是灵力,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?覃垣不自觉的想转动中指紫玉环,结果只能哀叹一声,吸收画中的灵气可以提高自己的混元之力,混元之力也就是修炼出来的能够看相,占卜,看风水,预测风雨,天下大势的能力,境界越高,能力越强。

但是这并不是简简单单吸收画中灵力就可以的,必须辅之以画册之中的心法,而且在混元一体之前,简单的自然没甚障碍,但若事关重大,预测吉凶却不是那么容易的,俗话说天机不了泄露,他未到混元一体之前……自然要付出代价。

覃垣不由点头,看起来似乎挺靠谱,但他兴趣不大,除了这些,还有许多阵法,但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,看着册子中那一副副古朴大作,他笑弯了双眼,这才是无价之宝啊!

随之发觉不对劲,他,他现在算是在阴曹地府吧?之前经受的一切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身子一颤,他有些费解,阎王爷怎么可能让他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呢?你珍爱的东西近在眼前却怎么也得不到,简直是对人在残忍不过的事情了!覃垣眼巴巴的看着画册,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宝贵的玩意儿,不过……他看看透明状的自己有些丧气,说不定他待会儿就要投胎去了,喝了孟婆汤,他哪儿还能记得这宝贝……

覃垣心思飞转,坐以待毙不是他的作风,现在看来这阴间也不是那么可怕,那他是不是可以跟孟婆打个商量?忽然惊觉不对,周身气流波动,仿若海波生怒,竟是要将他打碎一般,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,来自天地的力量似要将他生生撕裂,片甲不留!

覃垣想稳住自己,却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形状随着漩涡的旋转而变动,畸形的不可思议,顺着漩涡的方向,试着融入其中,他竟然感到了温暖,周身暖意融融,如枯木逢春,春回大地,他闭上双眼试图忽视周遭,用心去感受,速度越来越快,只是再也伤不到他隐隐的还有帮助,彻底镇定下来,覃垣随心而动。

天地间蓦然昏暗无际,只有正中央覃垣周围如同放了夜明珠一般,只是那范围随着急流而动越来越小,越来越亮,覃垣几乎是无意识的随波而动,倏然间,覃垣周身发出刺眼的光芒,直通天际,而他变成一白点,耀眼如暗夜星子,欲与天地争辉,“咻”的一下消失不见,只留下点点残影,只是一瞬,天地间彻底被黑暗笼罩,漩涡飞流消逝,静然无风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烛芯一跳一跳散发出昏黄的光芒,点点泪珠自壁柱之上流淌而下,即使是在温暖的卧房之中,虽是三月,但春寒料峭,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绵长且冷,烛泪迅速在烛瓶之内凝结,点点朱红与半透明的青瓷交相辉映之下竟有一种美感,而这美与它身旁平躺的少年相比瞬间黯然失色,淡黄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,白瓷般细腻的皮肤凭添一分朦胧之感,纤长浓密的睫毛扇子一般形成一道美丽的剪影,额头饱满不会显得高隆,秀鼻挺直与唇勾勒出美好的间隙,只是那本该是丰盈红润的唇此刻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,细看之下会发现,少年的脸色苍白的有些过分了些,榻上之人忽然眉头一皱,轻哼一声,语音嘶哑,打破了一室宁静。

覃垣缓缓睁开双眼,恍然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,慢慢起身,被褥滑落露出白色亵衣,亵衣异常宽松,白嫩嫩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之中,少年身形瘦削,全身没有半两肉,显得异常消瘦,覃垣不自觉的身子一抖,微拢衣裳,不经意间的一低头瞬间僵住,眼珠似要脱眶而出,瘦骨嶙峋的双手十指修长,青筋紧紧贴着皮肤甚是显眼,显眼的有些狰狞,他不是灵魂状态,透明的吗?这狠狠的拧了一把,疼得忍不住皱起眉头,但是这,这不是他的身体!

他虽是质子但在京中过的相当不错,即使是后来被人陷害也没瘦到这个地步,而且……这骨架也比自己小了太多,他忽然觉得不对劲,自己不是死了吗?他明明体验到了那种如入骨髓的痛,他猛然想起了那本名为‘玄墨祭天’的画册,难道跟自己再也无缘了吗?

他努力回想自己在画册之中所见的东西,忽然那些东西就好像被他全部记住一般异常的清晰,那些画一幅幅,每个脉络都在自己脑海中一一闪现,还有附带的心法,清清楚楚,覃垣即使之前记忆好但也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,这实在是大大的惊喜,他就算再沉稳也不过是个二十三岁的青年,此时险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,他强自镇定下来,他能记下来是好的,但这一切都没有活着重要,若是死了,这些都是无用之物,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努力活下去,活得更好,让那些人一个个……

覃垣很快就镇定下来,他毕竟是曾经做过质子的人,他曾经为了西南王府在京中百般斡旋,谋权心术似乎天生就很擅长,但没有谁会一生平坦吴波,他苦心钻营换来的也不过是最彻底的背叛,他疼爱的弟弟,表面对他慈爱有加的父亲,最可恨的是,真心疼爱他的姨娘却被那父子俩折磨到那般境地……

覃垣思及此双拳紧握,双目赤红。

覃垣缓缓起身,打量起房间,一看就是权贵之家,雕花红木大床,锦被华锻……只是,这被褥似乎旧了些,还有些微微的霉味,低头一看,身上的亵衣是上好丝织,只是……洗的有些发黄,倒是干净的很,远处有一小面铜镜,覃垣心下一喜画中人的相貌似乎有些熟悉,覃垣一时想不起来,但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,不过之前的这位在家里肯定是不受宠的,全身似乎就剩下一把骨头,身量不高,比自己之前的身子低了半头有余,脸颊小的好像一巴掌就能遮严,衬得一双眼睛格外的大,难得的头发乌黑浓密,看起来跟他这人的身体素质有些不协调,覃垣轻叹一声,也不知道原来的这孩子过的什么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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